坦白局(火葬场开端)(彩蛋)_恶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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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白局(火葬场开端)(彩蛋)

  万呈安在看见沈青越的刹那,胃里就反射性地感觉到了恶心,他无法直视沈青越的脸,也不想去猜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纠缠了这么多年,已经够累了,继续拉扯下去,只会浪费时间。

  不如一刀两断地好。

  他转过头,撑着床边慢慢站起来,无视了沈青越的视线,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那边,开始翻找起东西来。

  沈青越察觉到他态度的冷漠,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,心下的不安愈发强烈,身体下意识想向万呈安靠近,一步一步走了过去,边走边问:“为什么不说话,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?”

  在他的设想里,万呈安可能会歇斯底里的宣泄情绪,抱怨这些日子所受到的不公平对待,也可能会质问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把他接回来,像从前一样闹的不肯罢休,无论哪一种,都是只要肯低头服软,好好沟通,就能和好如初的。

  但现在的沉默算怎么回事,从前在万呈安那里,他可从没受过这种冷待。

  “万呈安。”

  沈青越攥紧手心,在开口之前,就已经在心底将所有该说的话都整理好了。

  “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,但我前段日子想了很久,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,”他走到万呈安身后,想靠近又拉不下面子,在不过半步的距离停了下来:“这些年,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我没办法像你那样轻轻松松就把事情给消化掉,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接受结果,可能……对你来说是有点晚。”

  万呈安没有回话,仍在柜子里翻找着,从第一层开始,一层一层的往下找,因为层数越来越低,而不得不扶着柜子蹲下来,从最左边开始找起。

  这过程中,沈青越想过伸手去扶,但还没摸到手臂,就被躲开了,感觉到万呈安的抵触,他抿紧嘴唇,慢慢收回了手,又半蹲下来,继续道:“我承认前段时间是我做错了,但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,也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,从我父亲被诬陷那日开始,一切就都变了,我没办法从前那样看待你,也没办法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那几年,我们都有错,只是现在看来,我的错处更多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的间隙,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半步,近到伸手就能触碰到万呈安的头发,连身上沐浴过的香气都能闻到。

  沈青越有刻意在等万呈安回话,期望对方能像从前那样豁达又包容地将事情翻篇,重新回到矛盾前的状态,但等了半天,都没得到想要的回应。

  看着万呈安沉默的翻找东西的样子,沈青越终于体会到自己从前冷待万呈安时他心里的感受,深吸了一口气后,才压下了心里的焦灼,试图和万呈安搭话:“之前的事情,是我不对,还没完全想好就做出了决定,这段日子以来,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我们之间的事,在想我们两人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,想来想去,都是误会造成的,我曾经以为,害我家落得如斯境地的人是你,却没想过真正在背后操盘的人会是谁,当然,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的做法太独断,没和我商量就把我关在了后院里,你知道我当年的脾气,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不平等的关系,我以为我们是朋友,会是最好的朋友,所以我……才会想恨你,又没办法恨你。”

  “你想表达什么,”万呈安听不下去了,他停下动作,扭头问:“要我对你的道歉感激涕零吗?”

  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  沈青越得到回应,脸色稍有好转,但又被万呈安话里的意思刺了一下,慢慢收紧拳头,低声道:“我想通了很多事情,也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,说这些,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,只是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消磨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矛盾和恩怨里,不值当,你欠过我,我也欠过你,现在我们抵消了,也是时候该放下一切,重新开始了。”

  说到这里,他望着万呈安的眼睛,停顿了一下,又认真道:“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,提及过的感情,我现在能接受了,如果你愿意,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,离开京城,去江南定居,等事情全都稳定下来的时候,我再去江南找你,没有其他人,就只有我们两个,我们还像从前那样,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生活。”

  “你是说,你现在打算接受我了?”

  万呈安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,扬起头,在俯视着沈青越的同时,眼底尽是讽刺之意。

  但此刻的沈青越将注意力都放在他们的对话中,并未发觉到这点异常,只是按照他最初设想的那样回答道:“嗯,不管怎么说,我们之间也认识了十三年之久,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要深厚,现在,所有的事情都回到正轨,我也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,我们还有时间,可以一点一点纠正之前犯下的错误,可以像你说过的那样,成为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,我想,我们……”

  “我本来以为前面的那些说辞就已经够恶心的了,没想到你还能说出更令人作呕的话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做到这一步,你才打算回头接受我,”万呈安眼底渐渐发红,冷笑道:“可是沈青越,你怎么会觉得,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呢?”

  沈青越胸口如遭重击,疼的浑身发颤,脑中也响起了嗡鸣声,但他第一反应是否认万呈安的说法,用力抓住那条被挑断脚筋的腿,一字一句道:“你向我保证过,你说你不会放弃我的,从前,这句话你说过了无数遍,每一次,每一次你都是这么说,所以这次,也可以一样的,不是吗?”

  “你也说了是从前了,从前和现在,怎么能一样?”

  万呈安平静地看着这张自己曾经爱慕多年的脸,内心没有一丝波动,只有堆积到一定程度,不断向外溢出的厌恶感,他没有反抗,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,低下头,从方才翻找的柜子底下拿出一卷画轴来。

  铺开之时,沈青越看清了画的内容,喉头一哽,慢慢松开了手:“这是二十岁那年送的生辰礼,你还留着吗?”

  “再看看。”

  说着,万呈安又连着从柜子里拿出了好几样东西,都是用盒子精心装好的,全部打开过后,里面既有旧样式的荷包和手编的草蚂蚱,也有兽牙做的吊坠和名贵的金麒麟摆件,光看样子就知道保存得有些年头了。

  “这是十四岁那年,刚过完生辰时,你送我的礼物,”万呈安拿着那个手编的草蚂蚱,拨弄着底下毛躁的边边,低声道:“没过几日,你就听信旁人莫须有的说辞,要把它烧掉,是我求了你好久才拿回来的。”

  “不是你说得那样,是因为我父亲……”

  “十九岁,是我们关系要好的时候,生辰前一日,你就派人打好了这条兽牙吊坠,摸黑送到了我府上,我翻墙出来,和你去山坡喝了一夜的酒,也问过你愿不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,你答应了,可第二天酒醒又反悔了,我追问你好几遍之前答应过的话还算不算数,你却说你不记得了,还把这吊坠扔到了山坡下,我找了很久,真的,沈青越,我找了很久。”

  看着万呈安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的眼神,沈青越止住了呼吸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喃喃道:“我……只是没想清楚,我们……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们?”

  万呈安笑了,但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:“在你眼里,何曾有过我们,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相处了十三年,但这十三年里,你了解过我想要什么吗,你记过我的好吗,你有为我做过哪怕一件事吗,都没有,至少在我记忆里没有,后面的事,不用我说你也清楚,恶心到我不想再提一句,兜兜转转到今日,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在经历这一切过后,还无怨无悔地原谅你,相信你,和你重归于好?”

  “不是,不是……你,听我说,”沈青越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,似是怕对方会从他身边逃走,再度抓紧了万呈安的脚腕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:“我了解你,万呈安,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你,从前,你是对我很好,我也记得很多我们之间的事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,我就记得……”

  “行了,恶心的话说一遍就够了。”

  万呈安把荷包和草蚂蚱放在一起,又将最开始拿出的画铺到沈青越面前来,问:“你刚刚说,这是你在我二十岁那年送的生辰礼,对吗?”

  原本,沈青越在看到画的第一眼时,是想点头认下的,但细细看去,发觉有点不太对劲,伸手抚摸了下上边的笔触和纹路,慢慢反应了过来,顿时变了脸色,抬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,万呈安替他讲了出来:“想起来了是不是,你送我的那幅画早在我同你表明心意的时候,就被你亲手撕掉了,现在看到的,不过是我找画师临摹出来的,有这么像吗,像到连你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
  说完,在沈青越怔住的间隙,他从柜子里拿出了火折子,轻巧地点燃了一旁的草蚂蚱,烧起来的时候,万呈安的眼中也倒映着摇曳的火光。

  “万呈安!”

  反应过来的瞬间,沈青越想也没想就徒手扑灭了火焰,忍着疼把烧了三分之一的草蚂蚱拿回手里,又拍了拍荷包上的灰,在抬起头时,被万呈安眸中的平静刺痛了,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,感觉到事情开始往最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了。

  “你觉得疼吗,”万呈安看出沈青越的不可置信,也瞥到那处被烫伤的地方,面上没有任何反应,拿起地上的画轴,就直接撕成了两半,裂帛声响起的同时,他说:“比这更疼的时候我都忍过来了。”

  沈青越来不及阻拦他,放下手里的草蚂蚱后,抓着万呈安脚腕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,呼吸也听着格外的急促:“什么意思……万呈安,你现在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们早就划清界限了,这么做只是为了断得更彻底一点。”

  万呈安试图扯开沈青越的手,但不管怎么用力,对方都不肯松开,僵持到最后,他不想再争下去了:“有意思吗,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
  “那你还要我怎么做?”

  沈青越眼眶发红,紧抓着万呈安不放,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:“我道歉了,也已经改了,我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做了,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,明明你之前不是这样的,你变心了吗,你喜欢上别人了吗,从你说喜欢我到现在,没有十年,也有七年了吧,才几个月的时间,就变了吗?”

  “你跟我道歉,我就该原谅你吗?”万呈安此刻只觉得十分可笑:“沈青越,你真是自私到让我有点佩服你了,从进门到现在为止,你也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而已,有实质性地为我做过什么吗?”

  “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

  万呈安注视着他的眼睛,沉默了良久,才开口道:“跪下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沈青越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很快,万呈安就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,证明他说的是认真的:“跪下,我要你跪下来,向我认错。”

  “如果你真想让我原谅你,最起码得摆出能让我原谅的态度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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